柏青刚走进上次的小院,身后便一个黑色身影出现。
躬身一礼,“属下见过阁主。”
转身是庄铭,柏青轻笑了一下,“几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你查的吧?”
“是。”
“说吧!”
“属下亲自到了蜀地,找到了一个曾经在柏府中做丫鬟的人,据她回忆,那女子是长安人,城主在柏府的一个多月,对女子很好,对……那个孩子也很是疼爱。后来不知为什么阁主把孩子抱走了,女子便把府中的下人辞退了,当晚柏府就起了大火。”
“长安?”柏青觉得胸中有些憋闷,好似有什么堵着,一种窒息感,“女子长什么样?”
“属下据她所述,让人画了下来,并让她确认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柏青。
柏青接过纸,打开的瞬间震住了。双目紧盯着画中人,虽然二十多年了,虽然只是远远的见过两次,但是凭着十多年听风阁的训练,他还是第一眼认出画中人。
“阁主?”庄铭见柏青吃惊的表情,知道柏青定认识这画中人。
柏青怔怔的合上画,这次没有把画还给庄铭。
“这事就到此,别查了。”柏青收起画,颤颤的离开小院。
“阁主?”
柏青没理会他离开,庄铭也不敢多说什么,柏青的神情,已经说明其中定有不该他知道的缘由。
正准备离开,一个人闪进小院。见到眼前人,庄铭着实的被吓住了。忙跪下行礼,“属下拜见城主。”
白玉琢阴沉的脸看着庄铭。
没有得到回应,直觉告诉他城主知道了什么。
果不其然,“柏阁主身世你查到了什么?”
“属下……属下……”
“如果不想死,就干脆的全说出来。”白玉琢语气平缓,却像带着冰刀直刺人心。
庄铭把自己查到的全都说了一遍,包括刚刚柏青的神情和自己的猜测。
“二十多年前的人和事你都能给我翻出来,你本事不小。”声音阴冷,让人不住的打着寒战。
“属下该死,求城主开恩。”
“到梅园找你们阁主,留在他身边保护,不用隐身形……去吧!”
“是,谢城主,属下告退。”庄铭忙起身离开,多呆一会保不准会有什么变数。
“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本想这辈子都瞒着你,因为不知道这真相对你来说是福是祸。”白玉琢长叹一声。
柏青失魂落魄的来到梅园,径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庄铭追到梅园,刚进门就碰见白玉麒麟,忙单膝跪地见礼。
白玉麒麟很是意外,听风阁的人在白玉城外没有特殊的命令是不能够随便现身。“有什么特殊任务?”
“回少主,城主命属下随侍阁主身侧保护。”
柏青遇到什么危险,城主要让听风阁的人现身保护?
“出了什么事?”
“属下不知,只是遵从城主之命。”庄铭恭敬回道。
知道听风阁的人都有个毛病,就是只要他不想说的事情,你用什么方法他们都不会吐一个字,也不再问。
庄铭在下人的指引下来到柏青的房门口,刚想去敲门,柏青开门,见到庄铭很是吃惊。
见到柏青吃惊,庄铭便解释了来由,这不由让柏青更加的震惊。
“阁主恕罪,城主有命……”属下不敢隐瞒,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就被柏青打住了。
“好了,我知道了,这本就不怪你,是我一意孤行。”
“阁主……”
“和我一起出去吧,我正有事要办。”
庄铭便跟随而去。
两人离开梅园没有多远,便察觉有人跟踪,停下了脚步,跟踪的人却自动的现身了,一身月白长衫,一派儒生装扮。
“舒公子?”来者是舒龙。
“柏公子,我家门主想见你,劳烦随在下去一趟。”
“门主?”柏青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查过的景非,就是舒龙现在效忠的门主。自己与他从未有过任何瓜葛,为何要见自己。
“柏公子,我家门主只是想请教柏公子几个问题,还请柏公子莫要拒绝。”
“好,请舒公子带路。”
经过以前调查,知道这个景非是商人,并非江湖或者官场上的人,虽和温端有些瓜葛,但不过是因为温良之事,想来此次找自己也是为了温良之事,自己也正好可以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到了一家客栈,舒龙带柏青和庄铭到二楼尽头的一间客房,景非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听到开门声,转身见到他们便走了过去。
“柏公子。”
“景门主。”
客气一下,景非请了柏青坐,柏青开口便问:“景门主找在下有何指教?”
“老夫也是生意人,虽与白玉城没有生意往来,但对白玉城倒是了解一二。柏公子是白玉城听风阁的阁主,今日老夫请你来是为什么,恐你也能够猜到八分。”景非上去便点开话题。
“因为南不归将军?”
“是,这个世上知道我是他生父的人恐不会超过五人,其中定包括你。老夫也不转弯抹角,老夫是想知道关于南诏那边为他定罪之事。”
“因为朝中倾轧,南诏王室出身将军劝林夺权,诬陷南将军谋反,南诏国君半信半疑,加上南将军对其有救命之恩和南诏公主的规劝,革去所有职权,贬为庶民,敕旨在南诏已下,估计过几日消息就传到长安来。”
“谋反?”
“清平官和劝林将军忌惮其手中兵权,利用他来长安之际编造的罪名。”
景非长舒一口气,“也好,毕竟长安才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等到南诏那边的消息传来,不知道皇上知道会怎么样,大唐与南诏是友邦,友邦逆臣还会受到本邦款待吗?还有南将军在南诏结下的仇怨,定借此机会报复。”
“这个老夫自是明白,多谢柏公子告知。”
“那就不多打扰景门主了,在下告辞了。”柏青起身抱拳一礼便与庄铭离开。
见到景非担忧的神情,舒龙走上前请命道:“门主,这件事交给舒龙去办吧。”
“这件事不同以往的事情,关系之大,一着不慎,会有杀身之祸。”舒龙跟随自己也有几年,因为身边没有儿女,所以也把舒龙看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怎么忍心他去涉险。
“门主,舒龙会小心处理。这件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处理,温端虽然有心帮南将军,但现在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也只有门主了,舒龙会谨慎行事。”
“好,万事小心。”
“是,舒龙这就去办。”领命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