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
顾沉舟对于自己半小时前引狼入室的行为忽然有些后悔。
他从来不会跟同一个床伴共度两个美好夜晚，但周世悦是例外，他喜欢他的诚实，还有那不会让他讨厌的淡淡的烟草味。
又或者是他今天没有心情去名单中挑一个符合口味的，他觉得疲倦。
这种疲倦不知道从哪里来，也没有逻辑可言，讲不通道理，只有发泄，自欺欺人。
周世悦看到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水光氤氲，不敢多问，也学他掩耳盗铃，“很疼吗？”
“没有。”顾沉舟笑得让人看不出破绽，伸手去关了床头灯。
再接着嘶哑的呻吟和快速的撞击声掩过了心跳。
窗帘未拉起，配合着夜光，黑暗恰到好处，两具赤裸的身躯纠缠看得清晰，彼此神色却瞧不见，即使贴合得如此紧密。
夜还长，顾沉舟想明天见着戴翰墨还是不要问他约会如何。
·
睡醒已是午后，顾沉舟感觉自己像是快要散架的老机器。
昨晚是怎么睡过去的记不得了，周世悦知道顾沉舟的规矩，并没有留在这里过夜，替他把身体清洗干净之后还体贴地套上了衣服。
可惜顾沉舟对此毫无印象，否则看见周世悦那么温柔的样子，说不定会再为他破例。
早餐午餐都摆在床边，戴翰墨留了一张两个字的纸条，上面写着「自重」，字迹不如往常利落，顾沉舟懒得猜想原因，拉上被子睡到天黑。
最后是被戴翰墨掐醒的，这个精明的男人看准近来他腰部抱恙，下了狠手，顾沉舟哭叫着求饶，昨夜喊哑的嗓子却只能发出近似呻吟的呜咽声。
戴翰墨听得蹙眉，腾出一只手来捂住顾沉舟的嘴。
男人掌心的热度覆在唇上，修长的十指贴合在脸侧，令顾沉舟微微失神，随即挣扎起来，而戴翰墨稍一用力便浇灭他的希望。
顾沉舟被腰上不断传来的痛感刺激得落泪，顺着脸颊滑落至戴翰墨手指上，男人一怔，略显僵硬地收回手，腰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疼……”顾沉舟微微喘息着，声音颤抖不已，“你到底想做什么。”
戴翰墨看了眼指根处的水痕，语气平静，“给你治腰。”
顾沉舟以为听错，侧头望向身后男人，他蹙着眉，神色好似很专注，隔着衣料，那双宽厚温暖的手在自己腰上有力地按压掐揉着，好不真实。
“劳……驾。”
顾沉舟顺着戴翰墨的动作调整呼吸，逐渐享受起来。后期疼痛感明显减轻大半，于是能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那个人的手是如何令他心神荡漾，不能自已。
然后一盆冷水毫不客气地泼下来，“接下来一周禁欲。”
顾沉舟倒吸一口凉气，“这样会死人的。”
“有意见是么。”男人口吻清冷，“那就加到两周。”
顾沉舟选择闭嘴，戴翰墨眉蹙得更深，“以后让你的情人自觉一点。”
“嗯？”顾沉舟没听懂。
“事后清洁这种事，我不会再帮你做第二次。”
顾沉舟耳朵像猫一样扇了扇，脑袋涌上发烧的错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忽然问道，“昨晚的约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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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父母很喜欢。”
“我没问他们喜不喜欢。”
“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