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华晨最近倒是接了几个项目了呢？”男子邪魅的晃动着手里的杯子，暗红的液体像极了热气翻腾的血液，那么鲜亮。
“总裁，倒不是什么大项目，反倒像是在做催死挣扎一般。”秘书娇笑着举杯，笑着道。
“不过，江湾倒是挺聪明的，只不过投错了胎。”沈砚非邪魅的勾起唇，有些讽刺的道。
窗外有雪花在飞舞着，华晨险险的度过了半年了，只是现在几个项目都是小项目，根本维持不了华晨的运转，想要华晨再次步上正轨，没有大项目想必是难上加难了。
江湾埋在一堆文件里，李太太手里又拿着一堆文件进来，看着江湾把浓烈的咖啡当水一样喝下肚，是十分担心的：“江小姐，以后还是少喝点咖啡吧，您身体本身就不是很好。”
江湾抬起头看着李太太，叹了口气，无力的道：“当初的估算现在看来，是错误的，两个亿根本不能让公司起死回生，现在反倒像是在垂死挣扎，这几个项目看着利润不错，但是实际上却支撑不了公司庞大的运营的，我们必须接大的项目。”
“可是，现在谁会给咱们大项目呢？华晨如今本身就漏洞百出，我不敢想象，有大项目我们是否真的可以做起来。”李太太担忧的道。
江湾岂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就算不走险招，公司也维持不了多久，到时候一样逃不开收购的命运，他们现在只能背水一战，没有别的办法。
“过完年，会有一个新项目的，让公司给我做一份详细的计划来，我们必须拿下，公司成败在此一举。”江湾手里握着签字笔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爸爸如果还在就好了，她也不会过多如此艰难，不会背负这么多的东西了。
回到租的公寓已经很晚了，刚出电梯门便被吓了一跳。
“沈总，这么晚怎么在这里呢？”她看清倚在她门的人后，缓过心神，强作镇定的道。
“江湾，我也不想喝你兜圈子，我知道你也想要过完年后政府招标的那个项目，你的公司现在急需，不是吗？我们可以合作。”沈砚非笑的时候，镇定很摄人心魄，像极了开在黑暗里的罂粟花，那么致命。
江湾也没打算开门，就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道：“沈总，怕是找错对象了吧，现在的江家，早已今非昔比，你也看见华晨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了的，我想，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再想到华晨的吧。”
“自然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不过，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这似乎不是江家的待客之道吧？”沈砚非轻佻的说着。
江湾耸耸肩，从包里翻出钥匙，将门给打开来。
公寓真的很小，两室一厅，六十平米，还没有她以前的一个卧室大，却也开始渐渐习惯起来，沈砚非也是一惊的，江家之前的盛状都是有目共睹的，都说江家大小姐的一个小小的卧室都可以抵上一个篮球场了，却怎么也不想，现在居然会住起这么小的房子。
“很意外吗？其实没必要的。”她淡淡的说道，弯腰在饮水机边取了一次性的杯子，倒了杯白水给他。
“这个和我无关，我是个商人，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利益的，你也知道，恒易最近不打压你们反过去打压我们公司了，我自然是想借机搓搓恒易的锐气的，只是许柯这个人我不太熟悉，但是你一定熟悉的，毕竟是你青梅竹马，不是么？”
江湾坐在他对面，听见他说起这话，嘲讽的笑道：“我若真的了解他，我爸爸就不会跳楼，华晨也不会是今天的状况了，你找错人了。”
沈砚非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饶有兴致的道：“江湾，你很聪明，我找你确实有别的目的，恒易想要用华晨倒台来证明自己公司的强壮，可我和他是死对头，他想毁掉华晨，我自然是会和他对着干的了，不然你以为银行hi看在你是他们世侄女的份上，借钱给你的吗？谁不是看到报纸上拟合我在一起的场面，才愿意借钱给你的。”
江湾沉默着。
他的条件确实诱人，只是爸爸已经离开了，如果爸爸在，爸爸一定知道怎么回答他的。
为什么现在，这么困难？
她一个人该怎么让华晨起死回生？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沈砚非的那习话，更多的是，对接下来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的未知，她到底该怎么办？
沈砚非喝完手里的水，起身告辞离去，江湾也没有起身相送，看着他，沉思了一会才道：“沈总，我需要考虑下，给我三天时间。”
沈砚非勾起唇，轻声道：“江湾，不急，项目要开春了才招标，我们有的是时间。”沈砚非说完，就走了。
江湾却看着他潇洒笔直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呆。
叹了口气，将他喝过的杯子拿起来扔进了垃圾桶，这才进了卧室，拿了浴袍，一天最舒服的时候不外乎回到家，可以泡个热水澡了吧，其他时间，尔虞我诈的，大抵是因为她不懂得商场上的规则，所以现在才这么困难。
浴室里水雾袅绕的，连墙上镜子都厚厚一层水雾，一切都那么模糊，她本身便近视，如今这么多的水雾，她更是看不清浴袍在哪个位置了，只好站起身，慢慢的摸索着。
换好了浴袍，这才将浴室的窗户给推了开来，楼下有车从车库驶出，她只隐隐觉得熟悉，却分辨不来，只能摇摇头出了洗手间，窝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湿淋淋的。
她突然有些伤感，不知道小妈现在在秦淮河边怎么样了？是不是比待在江家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舒坦释然了呢？
明天就是圣诞了，以往最喜欢，也最开心的节日，从今往后，也只能一个人过了。
擦了头发，整理了下房间，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了，叹了口气，将大厅的灯给关了，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