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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小说: 七重劫之腹黑将军冷情受 作者: 仇尹 字数:2644

  庄喜放下手中的毛笔,吹了吹宣纸上半干的字迹,嘴里默读一会后才小心翼翼的将纸叠好,收进信封内。他看了看自己床单上简单的行李,内心重重吁一口气:“我以后……再也不会来蕙平了吧……”

  急促的嘈杂声从这边传来,来者的口气还有些不善,凶煞地嚷着:“谁是庄喜?”

  “……奴才……不是。”小太监胆胆战战的回应着。

  “找我的?”庄喜觉得来者不善,立刻将信藏在他靠床边墙上的一个空心砖头里,慢慢地再将砖头推进去。

  这是他刚来皇宫住在这里不久时发现的,据说是太监们藏收贿赂银钱的风水宝地。

  他刚站起身子来,门就被粗暴地撞开,来人是一群陌生的侍卫,他们扯着嗓子大叫:“你是不是庄喜?!”

  庄喜不明所以,瞪着大眼好一会才慢慢答道:“……我就是。”

  领头的侍卫手朝后面的人指挥了两下,“抓起来!”庄喜莫名其妙地就被两旁的人提着胳膊抓了起来。

  抓他左右胳膊的侍卫都高大如牛,他的双脚几乎碰不着地。

  “两位小哥你们有话好好说,我犯了什么事?还有,你们要抓我去哪?”

  领头的侍卫看他一脸无知的模样认为他是装模作样:“你不要再装了,庄家一家人以谋反之罪都被斩首了,庄家就剩下你这条漏网之鱼啊,你倒是聪明,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居然还敢躲在皇宫。”侍卫迅速扫视了周围的环境,看见床上放着一些收拾好衣服,看到板上钉钉的证据,“这不是准备要逃走么?”

  庄喜听后浑身僵硬,脸瞬间煞白:“你!你说什么!?”于是狠狠地挣开胳膊上两只跟铁拷似的大手:“你放屁!你全家才被斩首了!”

  领头侍卫被喷了一脸口水,抹去了脸上的秽物,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发怒的庄喜,也是一阵火气,二话不说上前就给庄喜的脸上狠狠一拳,骂:“他娘的!老子今天上午负责押你哥哥的囚车到刑场还亲眼看见你一家老老少少的头都着了地,还会骗你!”说罢还不解恨的又补上一拳。

  庄喜早已被打懵地垂下了头,鼻子和嘴角都淌着鲜血,耳畔始终回响那一句“你一家老老少少的头都着了地”。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对!他一定是在做梦,做梦!闭上眼就好了!恩!

  他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

  庄喜微微睁开眼,眉毛流下来的小水珠黏湿了他的睫毛,顺着眼角流进眼里,让他的眼睛睁得十分不舒服。他想抬手揉揉眼,却发现自己整个人拷在木架上。

  抬头一看,面前坐着一个身着黄袍的老人,面呈冷峻阴鸷,正是当今的万岁爷。

  他的身后站着宋礼,此时的宋礼却是用一副复杂的神色望着他。

  皇帝看他清醒了些,上前走了几步,手钳住将庄喜的下巴,稍稍抬起了些:“小喜子,庄喜。朕说你怎会那么好心的做我的按摩师,原来是你哥哥派你过来做朕身边的眼线!朕倒是被你这黄毛小子耍得团团转。你哥哥死之前,朕的人无论对他怎样用刑,他都只字不提。如今剩下你一人,乖孩子,你说说,和你哥哥参与谋反的人还有谁?你要是说出来,朕可以饶你一命把你发配到边塞去。”

  庄喜此时的头脑被雨里雾里的信息量灌输得快要爆炸,什么眼线?谋反?眼前的皇帝陌生的很,没有之前的慈祥和蔼,冷酷的让他发抖。尤其是他那句“你哥哥死之前”更是让他震惊得久久不能说话,面前的人可是皇帝。君无戏言,他怎会同他开这种玩笑。

  疼爱他的哥哥,爹,娘,爷爷,奶奶,嬷嬷,阿萌丫头……都死了?

  那皇帝看他眼神呆滞,一直没有回答他的话,声音更是冷了几度,“朕看在你曾经好好服侍朕的份上,不想对你用刑。哪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休怪朕无情。宋礼,把你之前用在庄晏身上的刑具一一用在他的宝贝弟弟身上,看他还招不招!”

  庄喜听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身后的宋礼,心里打翻千万丝情绪,各种酸甜苦辣涌上心头,哥哥临死之前被宋礼哥拷打过?

  宋礼浑身一震,困难地吐话:“微臣遵命。”于是上前拿起挂在墙边上的皮鞭,手微微颤抖地展开皮鞭。

  皇帝深沉地瞥了宋礼的背影一眼,道:“朕记得第一个用在庄晏身上的是铁烙吧。”

  宋礼表情不自然,弯身向皇帝躬身道:“回皇上,庄喜的身子不比庄晏,铁烙用在他身上一定受不住,到时候人晕了也招不出……”

  “朕说用铁烙就用铁烙,宋卿家哪那么多废话!”

  “是!请恕微臣多嘴。”宋礼举步艰难的来到火盆,拿起那一根被火烧的红亮的烙铁,背后的皇帝正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慢慢接近到庄喜身边,庄喜看着宋礼一脸痛苦的模样,摇头问:“……宋礼哥,哥哥他真的死了吗?”

  宋礼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回答庄喜的是一记火辣的炮烙,庄喜一声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牢房,空气迅速弥漫着一股焦肉味,令宋礼感到晕眩。

  宋礼动着口型,“对不起,喜儿……”

  皇帝趁着庄喜喘着粗气的空闲,残酷地逼问:“庄喜,说吧,你哥哥到底还和哪些叛贼勾结?”

  庄喜垂着头一动不动,只把眼珠移向面前的皇帝,他虽不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皇帝口中一直强调叛贼二字,也知晓个大概。恨恨怒骂:“哥哥忠心赤胆的为你开疆拓土,是你这昏君不识忠奸,还诬陷哥哥是叛贼。你们桓家的狗椅,我哥哥才不屑去觊觎。早知道你要害死我哥,当初后悔自己怎么没在给你揉背的时候勒死你!”

  宋礼被庄喜刚刚的那一番话吓得是面如土色,啪嗒的跪在地上掩饰性的求情:“皇上不要被这逆贼给气坏了身子,待微臣狠狠地处罚他!”

  皇帝被庄喜的话早已是气得脖子一扭,点头道:“好!很好!宋卿,把皮鞭拿来,朕要亲自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逆贼!”

  宋礼看着庄喜毫不畏惧的脸,心如刀割般的疼,很想向皇上求情。可他不能,要是求情的话,皇帝一定会怀疑他和庄喜之间的关系。

  当他颤抖地把皮鞭递给皇帝时,皇帝接过皮鞭像是发怒的狮子般用力地抽在庄喜瘦弱的身子上,而庄喜咬住发白的下唇不哼一声,实在疼得厉害也只是闷哼一声。

  停下!停下!宋礼在心中无数地呐喊,喜儿他从小就怕疼得要紧,这样三番五次地折磨他,怎会受得住?!

  啪啪声不断的牢房外的醴兰和念泽正看着,醴兰的眼睛肿得和金鱼的眼睛有一拼,她拉扯着念泽的袖子苦苦哀求:“念泽,你倒是救救他啊!你忍心大人的魄被打得遍体鳞伤!”

  念泽丝毫不为所动,冰冷道:“他必须死。”

  醴兰一听,眼泪又是哗啦哗啦的流下来:“我宁愿他被人一刀了结了痛快也不要他折磨致死……”

  皇帝抽了数几十下,每道抽下去的鞭子都用了十分的力气。庄喜早已被打得晕死过去,胸前的衣服破烂不堪的被血浸湿,露出皮开肉绽的伤口出来。

  皇帝息了怒气,把鞭子随意的丢在地上,平了平起伏的胸口,“朕看这小子和他哥一样嘴硬的很,一时半会是招不出什么的。等他醒来后,朕再来亲自审问。”

  牢房外站着一群宦官和酷吏都谄媚的进来,皇帝再一次回头看向架上奄奄一息的庄喜,被拥簇地出去了。

  念泽来到庄喜身旁,拿手探他的鼻息,微弱却还些气,可惜道:“没死透。”

  醴兰一双眼哭得红肿红肿的,还抽抽搭搭的直骂念泽是个无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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