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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只怪多情

小说: 宫心计,废后不承欢 作者: 陌上花开陌上桑 字数:2407

  夜已深,烟花燃尽,绚烂不过一时,众人散去,酒醉梦酣。

  拓跋炎从盛宴上婉拒一番之后,便沉默不作声,只闷头喝酒,寒在看在眼里,也为拓跋炎感到心寒。

  拓跋玄烈是在试探他,倘若他接手处理,那么这批死士的生死便掌握在他的手里,是全部诛杀还是私下刑放都光天化日下暴露在皇上监控之中,任何可疑之处都会让他心生猜忌,势必会有更多的牵连不清,只怕到时候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但如果他拒绝,拓跋玄烈自然会追问由谁胜任,太子本身就对他心存敌意,但拓跋景阴险狡诈,明刀易挡暗箭难防,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推荐拓跋泽尧。

  只是…..如此一来,便是得罪两大死敌了。

  拓跋玄烈问话之后,酒不过三巡,便称身体不适,让众卿们继续尽兴,别让朕扰了兴致。

  在皇上问话之后,太子便郁郁不欢,对拓跋炎更是有说不尽的敌意,反倒是拓跋景依然面带微笑,不过眼中清冷无情的眸光如寒冰冷箭般杀人于无形之中。这自是当然的,西北一事之重大,是难得的立功之时。

  于是皇上离开之后,太子、拓跋景便相继离去,拓跋炎也乘势退去,宴席之上只剩下心情甚是愉悦的拓跋泽尧,身边围绕着不少攀炎附势,见风使舵之人。

  夜色迷蒙,或许是由于烟火在江边河畔长燃一晚,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闻上去像是被人噎住喉咙一样恶心。

  平稳偶有颠簸的马车上,拓跋炎一直背靠车壁上,眯着眼睛,紧握拳头,起伏不定的气息让寒在以为今晚的刺激让拓跋炎心情难以压抑,可惜在夜间,不然寒在可以看清拓跋炎渐变沉紫的唇瓣,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细珠,不过拓跋炎有心隐瞒,自是不会让寒在看得清楚。

  陈福早就已经在暗室中等候,急的走来走去,脚步不停,视线不住地看向入口处

  “今日怎么拖延这么长时间,估计蛊毒之症已经开始发作,怎么还不回来?”

  而此时此刻,拓跋炎的马车正被一群黑衣人包围着,马夫已经被暗器所杀,一招致命。

  太子果然行动迅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杀手便已经待命,恐怕早就已经下命埋伏此地,只待马车经过。他以为一切都可以意料之中,只是他忽视了一个人,寒在并非一名普通的婢女,她是一名手起刀落的杀手。

  拓跋炎面无表情地坐着,看似十分平静,连眯住眼睛都没有睁开,不过这只是拓跋炎极力维持的假象,他的蛊毒之气已经侵袭全身,体内时而像是有无数嗜血的蛇在撕咬,时而又如深处冰窟之中,彻骨冰寒难以抵御,神智开始一点点流失,拓跋炎在奋力保持着。

  寒在闪身车外,刀光毕显,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毙命,硝烟弥漫的空气里面,寒在手中精致而薄的匕首中,闪着嗜血的光芒,鲜红的血缓缓滑落地面,二人正面相对,这人浑身散发着戾气,桀骜不驯,体内隐藏几分功力连寒在都未能探到一二,可知此人武功深厚。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黑衣人看了眼马车的位置,冷笑一声,拓跋炎心中一振,心知这位黑衣人与他功力相当,但恐怕他已经知道他的状况,若是寒在不能胜,他难有胜算。

  寒在发招,二人僵持,不分上下,不过时间变长之后,寒在开始处于下风,而黑衣人依然如初不失分毫。

  不过几秒,寒在身上已经开始有了伤痕,但她视其无度,仍然奋力抗击,拓跋炎忍住体内愈发奔腾的蛊毒之气,看准时机,将手中银针飞出,银针反射的亮光闪过黑衣人的眼中,顿呼“不好”

  银针刺入寒在百汇穴中,此针一入,会将体内真气凝集在同一处,可形成功力大涨之势,只不过这是一个狠毒的招式,江湖人中除非末路不用,因为此招一出,必将形成功力反噬的后果,轻则伤筋动骨,功力减退,重者,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寒在神智不清,眼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她的功力大增五倍,不下三招便让黑衣人身上负伤,黑衣人知道今夜没有胜算,投下烟雾弹闪身离去,瞬间飞远的身影,传来一句话“拓跋炎,你也是个狠心之人,哈哈哈”

  寒在神智渐回,急忙驱马回府,下车之后,看着拓跋炎仍是一脸平静,风轻云淡地转身回去自己的寝室,寒在这才放心,只是刚回房中,便晕倒过去。

  拓跋炎因为病发之身,还动用真气将银针注入,已难以忍受,仅维持着仅有的一丝神智,打开暗室之门,还没来得及关闭,便已经昏倒在地,福伯耳闻响音,急忙驱步前来,将其移至寒床之上,帮他运功。

  寒在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慢慢醒过来,小玉看见她醒来,又惊又喜又是笑又是哭泣,急忙冲出去说去端点吃的来,寒在看着身上缠绕的纱布,自是知道自己一身血晕倒在房间怕是吓坏小玉了吧。

  不过拓跋炎怎么样了?

  正想起身,紧握了下拳头,惊讶地发现自己体内的功力竟然失了三成,转念又想,心中平复了下来,或许是打斗时元气大伤

  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武功如此高强,还有我为什么恍惚间失去了意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寒在起身前往拓跋炎寝室之中,想要问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暗室之中,陈福为拓跋炎疗伤镇压蛊毒之气,也已经一天一夜,方才收回真气,福伯出去给拓跋炎配置些草药,前脚刚出寝室,后脚寒在便走入。

  寒在看着空荡荡的寝室,如猫般锐利的双眼顿时察觉画像背后的暗室入口大开,她轻轻地走进去,警惕地四周观看,走到末处,赤裸上身的拓跋炎正端坐在冉起白雾的寒床之上,双眼紧闭,而胸口处隐约有一团微小紫气在涌动,寒在缓缓靠近寒床。

  此时手中正端着药碗的福伯站在入口通道阶梯之上,看着下面二人,主要是看着寒在的反应,嘴角斜起,笑意饱含诡计多端,随后又换作一副仁慈的管家之相

  “寒在姑娘,怎么在此处?”说的仿佛,这个地方本该就是她来的

  寒在清寒的双眸打量着面前这位资历甚高的管家,心中凌起无数疑惑,越想目光越是冰寒,仿若无数的细小冰柱正待发射。

  陈福祥和地笑笑“寒在姑娘别多想,福伯只是一介武夫,当年得皇后娘娘相救,本来一无是处,可惜王爷被奸人所害身中蛊毒,每至月圆便毒发,我会在此处替王爷运输真气”

  寒在冷冷地端量着,看不出他有一丝的假话,便撤回目光,看向还尚未清醒的拓跋炎,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母后被废,随即身中蛊毒,父皇对他不屑一顾,兄长无情无义,这样的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陈福看到寒在眼中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悲伤有同情,把药碗搁在石桌上,悄悄退出去,阴笑道“用情困之,为其所用?可惜了这个痴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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