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的短刀只能勉力让自己不成为累赘。
有惊无险的挡下对方又一次狠劈,初心心里暗衬着,倘若这次能成功脱险,以后必定随身带个应手的武器。
这伙人来得甚是蹊跷却又似都在墨徽的意料之中。只是,倘若墨徽当真料事到这般神准,那簿子上的暗语,他是当真没解出来还是……
无力分心思考过多,眼见着对方一招杀过一招的猛攻,初心的抵挡也越来越吃力。而墨徽和奉之都已经是各自以一对二了,自然都无暇分身来顾及到初心。
初心一边抵御一边急思着对策。
再一次挡开欲攻下盘的大刀,余光便撇到了偏前方地上的小碎石……
脑筋一转。
或许,自己找到武器了。
不着痕迹的慢慢移向那片碎石地后,站定迎着快劈的刀锋。终于抓到一次时机,勉力狠狠将刀压向地面,眼疾手快的摸起几块小石子,快速且精准的定住了杀气腾腾的黑衣对手。
一把夺过人手里的大刀,手起刀落,鲜血四溢。
彻底消除了自己的危机后,便抬眼全神贯注的分析前方墨徽与奉之的情形,考量着要怎样出手。
只是越看越觉得自己竟无从插手。
黑衣人共五人,撇除掉方才对付自己的一人,其他四人武功皆属上上层。奉之算是与二人平分秋色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上下,而墨徽则是压制住了二人且还微微占了上风。
见此情景,即使插不上手,初心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隐隐还生起股不安。总觉得,漏掉了什么地方……
而看着打斗越打越烈的两边,初心终究还是暂时甩开了那股不安,继续聚精会神的注意着战况,以便随时出手。
终于等到了个墨徽以一招‘舟双破’漂亮的同时压制住了二人,虽然只有微微的一瞬,却也暂时止住了二人的身形。
初心把握时机,稳稳地定住了二人。却由于其中一人被定住前手腕的微动,折射了一道剑光,猛地晃了下初心的眼。故虽然成功定住了二人,但因为注视良久,猛地被一道折射的剑光刺了眼,初心还是下意识的转头闭了闭眼,也正是这一转头,初心眼尖的瞧见树林深处恍惚闪过了一亮光。
电光火石间,初心便想起了那个忽略的漏洞。暗箭!
他们不正是因为马车上的那一箭才急急应上了五人的保卫战么!
待初心回过神时,已经飞身扑向了墨徽。
面对初心突如而来的飞扑,墨徽堪堪止住了微闪的身形,将初心接了个满怀。离弦之箭已近在咫尺,闪避已是不及。本打算接住初心后还能借力转个身护住她,免去她受皮肉之苦,却没想到初心这带着奔走之势的飞身一扑力道着实过大,墨徽只来得及将将接住初心,便被迫顺着惯性抱着初心向后摔去。
而扑进墨徽怀里的初心显然终于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的相救措施有一个巨大的纰漏。
那便是此刻的自己是人身,与狐身的重量不可同日而比。
所以扑过去的角度速度力道显然没有为狐时那般灵巧轻盈。自然在空中形成的冲击弧度的制高点会略有不同。
也就是这略有不同的一点,让初心在左胸口猛然一痛时,终于领悟到什么叫做凡人说的:冲动是魔鬼,凡事需三思而后行。
她现在可不就是被魔鬼给惩罚了吗……
紧接着在初心还没来得及庆幸顿悟了两句凡间真言时,接下来的情况又让她感同身受的了然了一个词:祸不单行。
并且再一次意识到相救措施的第二个纰漏,那便是,她没注意到,墨徽所在位置的身后,居然是悬崖!
所以现在的情形是,墨徽抱着初心直直向后摔去。并且一摔着不了地,直接朝身后的万丈悬崖落了下去。
初心只觉得胸口的一箭杀伤力巨大,直直将她的胸口给贯穿出了个小窟窿。有些吃力的抬头望望依旧紧紧抱着她的墨徽。此刻的墨徽双眉紧蹙,嘴唇紧抿,面上已然血色全无……
于是初心又开始反省她的施救过错之三:她着实应该在中箭之时与墨徽拉开些距离的。不然哪里会落得这个结果?自己替墨徽以身挡了箭,却白白便宜了那个放暗箭的人,直接让人来了个一箭双雕。
初心想东想西,越想越觉得不值当。所幸在下落的过程中,初心的失血状态贯穿全程,终于在未落底之时,完全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