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指向下午两点,大大的客厅里,女人一个人不停地忙活着。
把吃完的碗筷送入水池里,女人抹了抹嘴唇。粗粗的水流滚入碗里,纤细的手指拿起碗,轻轻擦拭着。
好看的侧脸印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白光。
关注水龙头,女人擦了擦手,正准备走出厨房“啊!”大叫了一声。女人猛地撑住台子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烈地疼痛,心跳快了好几倍,用力捂住胸口。惨白的脸,女人掏出兜里的白色药瓶,取了几颗,倒入嘴里。
心脏病又复发了,这么多年,一直保护的很好啊。
捂着心口撑住台子站了几分钟,女人低下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一边脸颊,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厨房里,女人一个人静静地站着,身体轻轻颤抖着。
琳琅,如果妈妈不在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至于那件事,真的对不起。
10分钟后,女人走到客厅里。戴好一切,走出大门。
中午的阳光变地浓烈而又灼热,女人戴着白色的鸭舌帽,在空旷的街道上,大步行走着。
医院里的挂号处,队伍排地很长,女人站在最后面,静心等待着。
优雅安静地女声在医院大厅里不时地响起,人们交头接耳地声音愈来愈大。
大厅里,阳光纷纷涌进来,女人的白大衣好像在发光。
终于等到了,站在窗口前取出自己的单子,女人直直走向楼梯口处的房间里。
治疗的医生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白白的头发被很细心的梳到后面。矮矮的身材坐在那里,操作着桌子上的电脑。
“医生,你觉得我的身体?”女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对着看着她单子的医生说道。
“哎!”医生轻敲着桌子,看着本子上的描写,稀疏的眉头微皱“你的心脏病多长时间了?”
“三年,”声音轻飘飘的,好像都听不见。“你得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对吧。”钢灰色的眼睛盯着她,没有一丝感情地说道。
“嗯,”女人低下头,用力抓住衣摆,贝齿紧咬着唇瓣,努力忍住眼里地湿意。
银白色的小听筒从衣服下贴到心脏处“咚”,“咚。”清晰却很微弱地心跳声传入医生的耳中。收掉小听筒,放入衣兜里“估计是不行了,按照你现在的状态要马上住院,尽快治疗才行。”医生边叹着气边说。
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女人抬起头,神情有丝发愣“怎么可能!”脸色顿时变地苍白。
医生看着女人寡白的脸色,目光微沉。
“这可不是什么儿戏地事情,你这已经是心脏病晚期了,我相信你也已经感觉到了,再不治疗就已经来不及了!”痛心疾首,医生冷着脸说道。
“什么!”心脏钝痛,心跳也变地缓慢下来,女人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
如果她不在了,琳琅该怎么办?
走出医院女人坐在院口的台阶上,漂亮的凤眼目无焦点地看着天空中游动地白云。
心脏病一直缠绕了她的一生,她不敢相信以后没有她的日子里,琳琅该怎么过?
北京
暗暗的天空正下着蒙蒙地细雨,雨雾中,一辆黑色的卡宴在空空的街道里缓缓行驶着,最后停止在别墅大门口前。
车门打开,智赫跳下来走入大门“李管家,我去取点衣物然后直接回公司,这几天都不回来,你在这等着。”随即,上了书房。
“是,少爷。”管家点了点头,严肃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跟智赫的人一样,整个书房的布置显得古怪而清冷。经典的黑白配,除了白色的墙壁,其他的一切全是黑色的。
打开桌子上的电脑,智赫坐在大班椅上。很简单地输入密码,跳出桌面。
面容清秀的少女坐在床上,转身,对着屏幕嫣然浅笑着,唇边有一个深深的酒窝。
是温言,病房里的那个女孩。
冰冷的脸上露出笑容,智赫摸了摸屏幕。
进入界面,查找着自己的所找到东西。
黑沉沉的天空,雨似乎没有减弱地趋势,依旧小小地下着。
巨大的落地窗上,布满薄薄地雨丝,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地响声。
室内有点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穿着白色衬衣的智赫,凝神看着屏幕。
对面的墙上,金色的落地时钟滴答滴答地敲着。
关掉电脑,智赫收拾完箱包里的东西,提着它,走出大门。
湿淋淋地雨滴纷纷飘落在智赫穿在外面的黑色外套上。
“少爷,”李管家躬下腰,把智赫的旅行箱放进后仓。
“走吧,”坐在金丝绒的小沙发上。低头把手机打开,长长的房车慢慢离开别墅。
安静的车厢里,李管家握住方向盘,平稳地开着车。转头,看了一眼智赫。
“少爷,董事长又打电话了,说你回去一下。再者,小少爷很想你了,吵着闹着要见你呢。”说到小少爷,李管家不住地弯起嘴角。小眼睛微眯着,脸上的肌肉圆圆地嘟起来,活像一个弥勒佛。
勾起嘴角,看着窗外一闪而过地景色,第一次,智赫发觉自己的内心空空地,空地难受。
“是啊,好想弟弟。”轻悄悄地,磁性的声音从嗓子里冒出,靠在沙发背上,智赫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地跳出弟弟的身影。
可爱的样子,坐在大椅子上对着镜头傻乎乎地笑着。穿着大红色的布褂子调皮地玩着手里的足球····
白净的脸上,露出浅浅地笑容。
可是,有多久没去看弟弟了,估计很久了。
又安静了下来,智赫闭着眼睛,浅浅的呼吸声随着胸膛地一起一伏而静静地律动着,手里的白色平板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
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抱着教案大步离开教室。
趁着人多,琳琅悄悄地溜出教室。
整理完桌子上的书本,装入包子里,温言背在身上“薇薇,走吧。”朝自己左后侧倒数第三桌的女生喊道。
“好,”背上书包,拉起温言与唐糖离开了教室。
走廊上几乎没有人了,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三个人慢慢走过。
温言左看右看“哎,琳琅呢怎么不见她人,她跑哪了,以前她是跟我们一起走的啊?”看着唐糖的眼睛,温言有点心急。
“哼,不见了最好,眼不见心不烦。”薇薇揪着书包带子,低下头,轻声嘟囔道。
左顾右盼地,温言寻找着琳琅高挑的身影。
“没有,我也没见。”看着不断跳着地温言,唐糖道。
愉快地手机铃声响起,温言忙掏出来,对到耳边,那边是南宫锦低沉好听地声音。
“喂,南宫大哥。”声音有点喘,但眼睛却一直没有停止寻找琳琅,转头乱望着。
“我已经把奶奶接回北京,你就放心吧,想奶奶的话,就在休息日的时候,来看看奶奶。”平稳安静地声音在那边悄悄地响起。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南宫锦眼里有着舒松的笑意。
“嗯,好,我知道了大哥。”提起来地心终于放下去,温言笑了起来。
眼睛一瞟,看到学校后山上蹲着一个人,温言目光沉了沉。
挂断手机“哎你认识那医生,还知道他叫什么?”甩着手,转过头,唐糖对着温言好奇地问道。
想起那个温柔的大哥哥,温言眼里满是沉醉的笑意。
“是啊,你怎么认识的?”薇薇双手插在衣兜里,问道。
“南宫大哥是奶奶的主治医师,更何况,帮忙治疗了很多年呢,所以,我就知道啊。”看着唐糖花痴的眼神,温言鬼笑着,不怀好意地碰了碰唐糖的胳膊。
这家伙,貌似喜欢南宫锦呐。
“啊,就是啊,真的很帅。”唐糖夸张地竖起自己的大拇指。
“真是,”看着旁边个子小小的唐糖,薇薇弯了弯眼睛。
“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走。”温言突然站住,摸了摸书包带,对她们尴尬的笑着。
定定地看着温言,薇薇的目光变幻莫测。
“好的,我们走吧。”拉起薇薇的手,唐糖与她离开了温言的视线。
轻轻松了一口气,看着空荡荡的校园,温言向学校后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