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素雪这样拿自己开玩笑,宋文韬的心里隐隐有种别样的感觉,形容不上来,但他知道,那是好感!
仿佛如今坐在他面前与他夜半偷食的并不是他以前最为讨厌的正室夫人,而是在军营中无所顾及的弟兄们!
宫素雪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只是吃着吃着,眼睛就贪婪的瞟到了他的杯中,那散发出阵阵香味的液体让她有些跃跃欲试。
终于,她嘴里嚼着肉的她按捺不住了,伸出手指来往他面前指了指,一脸好奇的模样:
“诶,将军,酒肉酒肉,如今我只吃肉让你独饮倒是不好了,让我也陪将军喝上一杯?”
看她渴望的目光不断的在他面前流连,他忽然心中一动便倒了半杯与她,却是提前叮嘱:
“此酒太烈不与家中女眷所饮相同,切记要慢饮!”
舔舔嘴边的油,宫素雪只管说着,可是酒到嘴边就忘了,像个小孩儿一样贪婪的动作,举杯就给含到了嘴里,入口味甘,入吼后却火烧火燎的,确实是烈酒。
现代里,她妈为了让她将来不会在外面因为这种事情而吃亏,从她懂事起便开始让她慢慢的适应酒,所以,她的酒量一直都是很好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够把她给灌到。
但她忘了,这个身体是宫素雪的,身体的酒量决定了一切,这也是让她始料未及的一点!
当眼前隐隐开始发昏的时候,她就知道糟了!
宋文韬见她脸色有变,一时竟忍不住的嗤笑起来:“不听夫君言吃亏在眼前!”
宫素雪只觉得宋文韬的影子在她眼前打转,却仍旧不舒服的反驳道:“那得要看你往日里是偏着谁的啊!”
说着,抓着大肘子就往自己的嘴里赛,妄图要冲淡一些这眩晕的感觉,虽然他知道宋文韬对她没兴趣,当她不喜欢自己控制不住的情况!
大概是真的习惯总是这样顶嘴的她了,宋文韬竟然一点脾气也提不上来,只是看着她迷迷糊糊的还在啃肘子,又想起她‘活过来’之后的第一件大事也是跟吃有关,忽然一时兴起,逗道:
“宫素雪,你那段神游的日子是不是饿怕了?总觉得你不大一样了,你以前贪的可不是吃!”
咬肘子的力气都弱了不少,她吃力的撑着自己的脑袋,冲他傻傻一笑竟还有几分故作的神秘:
“我告诉过你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宫素雪了,你放心,我不要你,也不要地位,你就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了!”
听了她的话,他的心反而复杂,转而仔细的又打量了她一遍,看着她将醉不醉的样子,反问道:
“你是说你想通了吗?”
想通了?这三个字在她脑子里转来转去,终于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咧嘴一笑,她先是点点头又立马摇摇头,颇有几分复杂的皱着眉头,朦胧的眼神吃力的看着他似曾相识的脸:
“好像……是这么个意思!”
然后,眼睛一闭,头狠狠的落到了桌子上,嘴里还有一口没咽下的肘子肉,却不想一时身子不稳,她又猛地超右边斜着倒下去……
宋文韬原本正为了她的话出神,幸亏他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猛的一甩,又双手给拖住了才避免她和地板亲密接触,一看她,竟已睡的香甜,还不时砸吧嘴!
好笑的摇摇头,他伸手把她给抱到了榻上,一落到榻上,宫素雪就迅速不安的翻身,背对着他的蜷缩起来……
宋文韬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认识这个女子了,这还是那个满是怨气了无生趣的宫素雪吗?
相反的,她幽默、活泼、好胜,不拘小节,完全就像另外一个人!
可他也确定,这确实是以前他娶回家的女子,如假包换,或许,真如她所言她死过一回之后想通了?
又或许……是她有了什么别的变故?
宋文韬是个军人,虽因时代问题对鬼神之说有些相信,但作为一个军人是不惧这些的,所以宫素雪醒了之后,他并没有听信宫素梅的意思找和尚或者道人去府中做法去晦!
但现在看来,为了寻求这些改变的源头,他不得不找人试试看了……
正当他想得出神,宫素雪忽然梦呓出声,带着点点的哭腔和委屈喊道:“妈妈,下次我会得第一的,不要打我好不好……”
府里老妈子对她动过刑?宋文韬脸一黑,兀自喝道:“反了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