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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小说: 王俊凯:穿越千年为寻君 作者: 锦家三娘 字数:3046

  沉溺在幸福中的人们总是愚钝的,仲晴也不列外,她将仲家的生意全交给了长老们,自己隐在闺房里,时刻为自己裁缝嫁衣。

  日夜期盼的婚期如期而至,那天举城欢庆,沉寂许久的仲家也是多年来第一次那么热闹,她穿上嫁衣坐在闺房里,无比紧张等待钟离寒骑马而来,亲自迎娶她出去。

  被钟离寒牵上花轿时,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从此我便是你的依靠,悲与欢可尽情与我倾诉。”

  他说这句话后,犹如世间万花绽放,美好不过是一句他的承诺。

  婚礼在众人的祝福中举行,她的命运彻底改变了,不管以后如何,她都暗自提醒自己不会后悔。

  那夜他们喝了合卺酒,一起守着喜烛到天明。

  新婚燕尔总是很甜蜜的,钟离寒尽自己所能,迁就仲晴所有的想法,根据她的喜好,在山庄中添置许多她喜欢的东西,比如在锦时院中栽两棵梅,添置一桌玉石棋盘。

  仲晴以为自己选对了命运,他们会一直这么简单幸福下去。

  可就在三月以后,寒冬方至,她被诊出有喜,大家都在为这件喜事滋润着,一封信的到来,给了她当头一棒。

  一封信让钟离寒三日未归,她派人去打听都没有音讯,深深焦灼也担忧后,钟离寒回来了,身上全是血。

  还未等她上前去问候,许久未见的蔚锦从他身后出来,一身是伤,目光楚楚可怜。

  仲晴忽感不好,以为钟离寒发现那两个月的事,想着如何解释,他却牵着蔚锦的手走到她面前。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的手,甚是刺眼,她问蔚锦:“你不是应该在青雪城吗?怎会这般狼狈?”

  蔚锦全然不像她认识的那般,此刻倒是像个惹人怜的小女子一般,躲在钟离寒身后。

  “怎会这般狼狈?”钟离寒说话了,“这倒要问你,你究竟是谁,将她困在修霜山上,然后假扮她嫁给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莫名的问话令仲晴愣住,迟迟未能反应过来,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蔚锦此时出现是为什么,但她依稀明白,这几日他是出去找她了,那封信也是她给他的。

  见她沉默着,钟离寒再次说道:“几月以前,仲晴救了你,因突发顽疾需去求医,所以让你顶替她,帮她处理一切事物,没想到你却如此贪心,不止夺走了仲家,还将她囚禁在修霜山的山洞里。”

  仲晴被这一番莫名的罪证打懵了,望着他寒冷的双眸,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钟离寒不听她的反驳,继续说:“你可知修霜山是什么地方吗?那里豺狼虎豹成群,终年湿热,蚊虫更是不计其数。而你却把她关在那,折磨她这么久,你这人好生歹毒。”

  她知道修霜山是什么地方,但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做了这种勾当,她才是仲晴。

  “阿寒,你听我说,虽然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不是仲晴,我才是,你不要亲信了奸人的话。”她紧紧拽住他的手臂,慌忙解释,可钟离寒狠狠甩开她的手。

  她看到蔚锦睁大双眼在他身后目视一切,顿时酿跄扑到蔚锦的身边,面色苍白,抓住她的手,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你还不好吗?你饿昏在街头是我救的你,还给你一家酒楼,以保你衣食无忧,但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呢?”

  她无力质问着,钟离寒却狠狠拽住她到自己面前,毫不留情从她脸上私下面具,溃烂的右脸第一次公之于众,她就像一只折翼的小鸟,落在寒冬里,浑身发冷无助。

  面具撕下后,她再也没有力气反抗,双手捂住右脸,撞上他冰冷的目光,一行水泽夺眶而出。

  一切的变化尽在屈指之间,就在前一刻,她还在为他的安危担忧着,她也还是他最爱的人。眨眼之后,他带来另一个人,怀疑她,怀疑过往的一切,就连最后一点尊严也不留给她。

  面具在他手中滑下,沉沉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一切无话可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钟离寒带蔚锦离开了,他说看在她腹中孩儿的份上,他不赶尽杀绝,给她另添了一个别院,让她好好安胎。

  她被人请出锦时院,被禁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此间,她总想着办法去解释,承认一切,可钟离寒不听,到后来连一个见他的机会也不留给她。

  此后仲晴也不再去解释,随他们怎么误会,自己也在别院里安静养胎。

  腹部一天天隆起,寒冬腊月的夜里,她独自一人坐在窗前观赏窗外的雪,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三场雪。也许是悲怆过后,总有一段沉寂期,这夜她的心情异常平静。

  她抚摸着腹部,想象以后该怎样和自己的孩子相处,像个平常母亲一般抚养他长大,若是男孩,她要请个最好的老师,教他习武,识字,射箭,骑马。若是女孩,她也请个最好的老师,教她作画,识字,刺绣,她不想让女儿和她一样,活得这么凄凉。

  蔚锦来了,她没敲门,走进来时抖落一地白雪,面容姣好,不似那天楚楚可怜,这也她高傲地笑着。

  “蔚锦,我来看你了。”她朝她走来。

  仲晴不看她一眼,冷声道:“到底谁是谁,你最清楚,我能有今日这般落魄,全是我造的孽,你来是取笑我的吗?”

  “好不容易来一次,只取笑也太无聊了吧,我来是想回答你那天的问题。”

  “不需要了。”她叹一声气,目光空洞。

  “需不需要我也得说一声,如果哪天你没有机会听了呢?”蔚锦悄悄在火盆里撒了一点香粉,继续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他,我不甘心就那样拱手让人,你这样一个丑陋的人,有什么资格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资格?这两字她从未想过,她觉得情爱这一事简单得很,来了就一辈子认定那个人,所以资格跟爱情无关。

  然而她终是想得太美好,蔚锦与她说了许多关于她和钟离寒如何相处的事,她说他很爱她,还说过一段时日便会把山庄女主人之位交给她。

  原以为剧痛过后不会再痛,那时她还是痛到几乎窒息,可她依旧装作很冷静挺下来了。

  蔚锦离开之前,将仲家玉坠掉在她眼前,轻轻地说:“此后仲家也是我的了,你不用担心仲家会毁在我手里,我会把它经营得很好,而且我已经杀光所有反对仲晴的人,包括你的二叔。”

  仲晴猛然睁眼,全身不能动弹,怎么也预料不到蔚锦会向仲家人下手。

  蔚锦离开后,体内汇聚的血浆一瞬间从口喷出,溅在纱窗上,外面寒风呼啸,而她感触不到,在暗黄的烛光中昏迷。

  翌日她醒来时,发觉自己是躺在雪地里,四肢冻僵,她唯一能动的是头,她只觉腹部微疼,一个她不能承受的真想血淋林呈现在她眼前,她的孩子没了。

  一声尖叫在雪白的别院里是那么无力,她哭喊着,没有一人听见她的呼救,应该说没有人敢来看她。

  她一点点爬进房间,捧着自己的腹部,凝望雪地里的血,那是她的孩子,昨夜她还在想以后该怎样抚养他,可今日母子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天人永隔。

  她无力的哭着,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无端流掉,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蔚锦做的。

  仇恨充满她整个头脑,埋没所有的理智,她几乎忘却疼痛,身上只挂单薄的衣服冲出别院。

  她来到锦时院,看见当初为她种的梅在雪中盛开着,物是人非,她一步一脚印走到梅树下,双手撑在棋盘上,想起以前的种种,她所选择的命运,竟是如此不堪。

  愤怒之下,她推到棋盘,压抑许久的沉痛冲破喉咙,她的尖叫终于引来许多人,蔚锦与钟离寒也来了。

  她无力瘫坐在雪地里,见到许久未见的钟离寒,心中却是一阵恶心,“全是骗人的。”她傻笑道。

  “来人,把她带回去。”钟离寒命令道。

  她挣开下人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小鸟依人的蔚锦,颤抖地问:“蔚锦,我的孩子怎么没有了?”

  “……”

  蔚锦没有回答,其他人更没有一点动静,她就像在演独角戏一样。

  她不在乎这些,声音变得有力,“我问你,我的孩子怎么没有了,你为什么夺走我的孩子?”灼热的眼泪不由控制泛出。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蔚锦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往钟离寒的怀里靠,在钟离寒眼里,看不出一丝丝悲伤甚至是同情。

  所有人都拿她当成空气,没有了孩子,她更是没有依靠,而她的神智也越来越模糊,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总之,在她醒来后,身边看守她的人也越来越多。

  彼时,她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毒,那种香毒对平常人来说不是毒,可对她来说却是剧毒,因她身上还有幽冷香的毒,所以它可以催发幽冷香,令她神智模糊,最终疯癫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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