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粉丝福利时间，每轮会邀请一个幸运的粉丝上台来和三人面对面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第一轮，千玺来选。”
台下依然是无止境的尖叫，那一刻，在台下微不足道的我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还有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的样子，仿佛他就在面前。
他失神了，眼前始终没了灿烂，拿着话筒的手缓缓滴到唇边，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底只有无尽的悲伤。
“1128。”
他缓缓开口，好像在害怕什么，我拿出自己的票，一眼刮过。
1128……
上台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他眼底压抑已久的眼泪要夺眶而出，震惊，痛苦，自责，所有的情绪都被打翻在他的眼里。
“你好，千玺。”
我把话题拿到嘴边，声音在空旷的天空久久回荡，我看着眼前的少年，可望而不可及。
下雨了，滴滴答答的。
“今年是我喜欢你的第十年了，千玺。”
那时台下第一次沸腾，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知道是震惊。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才八岁，你九岁，都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喜欢你。”
“我坚持了十年，就好像你和我们约定的十年。”
“现在的你，有那么多爱你的人，有大得不得了的舞台，你还有青春，还有梦。”
台下突然安静了，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地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只知道他低着头，眼前一阵水雾，像梦里那个不可触及的他。
“你刚出道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强大，没有这么多人陪伴，那时的我还是你的百分之一。”
“我曾经说，会陪你到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
“你真的特别棒，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过。”
“看着你和我一起长大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无论是什么地方，你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变成了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他抿着唇，在一片安静中，什么都听不见。
“只是现在，我要说对不起，还有再也不见了。”
“现在，我对你的喜欢终究是停留在了千万分之一，来不及赶上你的亿分之一了，我的千玺。”
他抬起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穿过雨幕看我的眼睛是从来没有过的痛心与追悔莫及。
“本来今天来这里之前，我就决定看完演唱会就不再喜欢你了。”
安安静静的观众又一次爆发，这一次，依然听不清，就像我看不透他的眼睛。
“你看，我只是你千千万万的爱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少了我，就如同沙漠里少了一粒沙子，大海里少了一滴水，不算什么。”
我笑了，伸手摸了摸我及耳的短发。
“你看，我已经把我的头发剪短了，现在的我，是崭新的。”
“我不想看着我微不足道的爱变得越发渺小，也没有勇气再陪你走下去了。”
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雨水哗哗的声音，他动了动嘴唇，没出声。
“对不起，我不爱你了。”
那一刻，泪水终于溢出了我的眼眶，没有想象中的洒脱与放荡，只剩下不舍在雨里回荡。
终于，还是结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