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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往事

小说: 妃常嚣张,王爷请纳妾 作者: 一只盼盼珂 字数:3298

  被言沐晚讥讽,魏四娘很是无奈,但忧心灼灼,她匆匆去寻了古离,还是将有人跟着她的事告知于他。免得当真出了事时,错措手不及。

  “魏姨,嘘。”古离突然示意魏四娘未说话,他从腰间抽出软剑来,直刺一个方向。

  “喵!”

  只见那个方向忽地传来几声难听的尖锐的猫叫,几只各色的猫从雪堆后冲了出来,张牙咧嘴,亮出爪子,气势汹汹地直扑古离。

  古离挥动软剑,几个翻身间,将那几只猫砍落在地。

  地面鲜血淋漓,魏四娘的心也跟着紧绷起来。

  古离既然发现那人,自是不会放过他,又举起软剑,往雪堆后刺去。

  “少爷,饶命,喵。”

  忽地,一个浑身披着猫皮的蓬头垢面的人扑了出来,跪在地上求饶。

  “阿猫?!”

  魏四娘诧异地盯着地上的人喊道。

  这阿猫,有些上年纪了,但他却是是十几年前轻功榜上第一人。只可惜,后来走火入魔,他便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

  “夫人,是阿猫。”

  阿猫见魏四娘认出了他,急忙磕了一响头。

  少爷,夫人……

  阿猫的称呼,令古离有些疑惑,但毕竟话本子看的多了,也不觉得阿猫的称呼有些奇怪。他自行脑补了阿猫可能误会他是魏姨的儿子了。

  毕竟魏姨曾说过有过孩子,若还活着,便与他和古衾这般大了。

  只是,魏姨是何人,这阿猫竟这般称呼魏姨?

  古离不解地看了眼魏四娘,但魏四娘面色却是欣喜的。她上前扶起阿猫,急切地询问于他,“近些年来,你可过得还好?”

  魏四娘在霍府生活时,没少受阿猫的照顾。

  “嗯,还好的。就是一直寻不到你们母子的下落,我心中甚是内疚。不过,幸好神子开眼,让我还有机会见到你们。”阿猫说着说着竟落了泪。

  魏四娘急忙递上帕子,“哎哟,我这妇人都未哭,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掉眼泪?”

  阿猫接过帕子狠擦了一把泪水,挪步至古离的身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他。许久,他询问道:“少爷,您呢,近些年可吃了不少的苦吧?”

  魏四娘万般没有想到阿猫会这般问,赶忙打起了圆场,“阿猫,你认错了。”

  魏四娘边说边冲阿猫使眼色。

  阿猫却不解魏四娘之意,以为魏四娘信不过他,“夫人,阿猫虽听命于老爷,但阿猫心性如何,夫人您应是最清楚的。阿猫决计不会做对不起霍家列祖列宗之事,更不会害了少爷的……”

  “够了。”魏四娘急忙吼住阿猫,见阿猫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才敢对古离说:“阿离,阿猫之事还请你保密,莫告知爷。我敢担保他不会伤害府中之人的。”

  “嗯。”古离点头应下,离了去。但他的耳畔依旧萦绕着阿猫的话。

  魏姨,与霍府有关?

  那个霍府是霍右相的那个霍府吗?

  古离走着走着,已鬼使神差地来到苗老大的房前。

  苗老大的厢房门打开着,屋内,染三好与古使沉正在下棋。而苗老大正在擦拭自己的斧子。

  苗老大看见门外的身影,立即起了身,“阿离,可是爷有事吩咐?”

  古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苗老大。

  苗老大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那是为了何事?”

  “苗老大,魏姨与霍府有何瓜葛?”

  苗老大心下一沉,该知晓的总归会知晓的。

  “阿离,你怎么问起这事?”染三好听见古离这般问,收回了刚要落子的手,站起来问他。

  古使沉也跟着出来了,打量起这位暗卫长。

  他脑海中有些支离破碎的回忆倏地闪过,但过于零碎,他一时半会想不起古离是谁。

  “没,没什么。”古离又摇了摇头,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正当古离要离去时,古使沉一把拉住古离,又惊又喜道:“古使离,我是古使沉啊!”

  古离见站在苗老大与染三好中间的书生唤他古使离,他心中一惊,自被爷收留后,他们便去了名中的使字,以免被别人将他们与古家使字辈联系在一起。不想今日,竟有人认出了他。

  “我不认得你,也不唤古使离。”闷闷的声音极其疏离。

  “呵。”古使沉冷笑了一声,自嘲道:“古家没落了,连族里长大的孩子都不愿认古家了。”

  说着他甩了甩袖子,气恼地走进屋里。

  在古府里的记忆皆是痛苦,古离自是不愿认,但一听古使沉说古府没落了,他心中有些不忍。不管如何说,他生在古家,他们虽待他不好,但他一直将生育之恩记挂在心上。

  古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将古家为何没落的问题问出口。依他的性格,让他问,还不如让他自个去查。

  待古离离去后,苗老大与染三好对视一眼,苗老大走过去将古使沉扛到了肩上,悬在空中。

  “喂,苗老大你要作甚?快放开我!”

  古使沉突然被扛起,恐慌不已。

  “你老实交代,苗老大自会放了你。”染三好替苗老大回答。

  “对,你且告诉我与三好,阿离曾在古家生活得如何,再则你们古家到底发生了何事才没落下去的,我便放你下来。”

  苗老大具体地说了要他交代什么。

  “他都不愿认是古家人,还有何好说的!”古使沉的傲气又上了来,他也不屑再认他是古使离。

  苗老大见古使沉不愿说,干脆直接提了他脚,绑在悬梁上倒挂着。

  这倒挂的滋味可不是一个弱书生能承受的。只是令苗老大与染三好未想到的是,天黑了,这古使沉面色因血液回流涨得通红也不肯说。

  苗老大与染三好也不急,差人在房中架了锅,吃起了涮羊肉。整个厢房里都弥漫着香味,令人一闻便饥肠辘辘。

  且,那热乎乎的羊肉从锅中捞出,沾上红红的辣油,简直是冬日里的最美的食物。

  古使沉大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个熊人,只会用武力威胁于我。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屈从你们的。”

  苗老大与染三好笑笑,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大吃特吃。最后吃得火热,竟流了汗。他们便将门窗打了开来。夹着雪花的风随即呼呼地吹进来,吹得古使沉浑身哆嗦。

  染三好夹了些羊肉放到古使沉嘴边,问他,“当真不想吃上一口?”

  古使沉使劲地咽了口口水,这时肚子还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他羞恼地别过脸去,很有骨气地道:“不吃。”

  染三好见他不吃,也不勉强他,将羊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末了,说了一句,“吾平生无所恨,所恨者三事耳。一恨,羖肉不香。二恨,寒风刺骨。三恨,愚人不识时务。”

  说完,染三好与苗老大大笑了起来。

  嘲讽,皆是嘲讽。

  古使沉气得,如垂死的鱼挣扎了一下。他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他恼得,面色通紫,双眼一黑,竟不醒人事了。

  染三好与苗老大登时被吓到,急急忙忙解了古使沉脚上的绳子,将他扛到床上。

  染三好探了探古使沉的鼻息,松了口气,对苗老大道:“无碍,大抵是冻晕了。”

  苗老大一听,也松了口气,前去关门关窗。

  给古使沉喂下些羊肉汤后,古使沉终于缓了过来,他睁眼便大喊:“给我肉,我要吃肉。”

  简直是一副饿死鬼的模样。

  苗老大笑着给他涮了些羊肉递给了他。古使沉狼吞虎咽起来,吃了一些后,他觉得少了些什么。他将视线从碗里转移到苗老大身上,又跳到染三好身上,最后落定在那碗辣油上。

  “我要辣油。”古使沉理直气壮地指使苗老大替他拿辣油。

  “这辣油可是百沁园买回来的,辣得紧。你这小身板可吃得消吗?”苗老大笑着将辣油递给他。

  古使沉被一激,怒目瞪了眼苗老大,接过辣油碗就往盛羊肉碗的里倒去,一边倒,还一边腹诽着,说他不能吃辣,他非吃给他们看。

  沾了辣油的羊肉刚入口,一股香味充斥口腔,古使沉第一口吃得心满意足。当他夹起第二块放进嘴里时,辣味如火一般突然从胃里往上冒了出来,只是一小会儿,古使沉便被辣出了眼泪。

  “快,快给我些水!”

  “哈哈,我就说的。”苗老大被乐坏了,准备给他端碗水。

  可染三好却拦下了苗老大,对古使沉道:“你吃了我们的东西,总该说点什么吧?”

  古使沉只觉五脏六腑皆在灼烧,若是再不喝水,他便会辣死过去。

  这吃食,的确是他们的,他若是不报答他们也说不过去。古使沉给自己洗脑了一下,点了头,“说,你们想知道什么,皆告诉你们,快给我水喝。”

  苗老大这才明白染三好的用意,从他一挑眉,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结果,古使沉喝下了整整一壶水,又觉得不解辣,最终,苗老大给他弄来了一坛甜酒,古使沉这才缓了下来。

  “现下可说了吧?”

  “莫急,我古使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古使沉很少喝酒,沾了一碗甜酒,有些晕乎乎飘飘然起来,作势还想再喝。

  染三好急忙抱过酒坛子,“说了之后,我和苗老大赠你几坛子这样的酒,如何?”

  古使沉一听,只觉琼浆玉液在舌蕾打转,他不再卖关子,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我也不知古使离与古使衾是哪个阿叔哪个阿伯的子嗣。但我记得那时,阿祖特地让我们一群孙辈疏远他们,他们也因此过得极惨,常常饥不果腹。我一直以为阿祖是不喜他们俩,直到后来他们离家出走,再也寻不到他们的踪迹,阿祖哭得伤心欲绝时,我才明白,他们俩许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阿祖才如此对待他们。只是他们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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