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电话拿给管家。
管家打过去的时候，确实无人接听。
他瞬间崩溃。
实际上是这边的信号被屏蔽了。
这种手段其实有些下三滥。
但管家待在向熠琛家族那么多年。
里面都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人性之恶，又带着一些善。
但这些善又跟利益息息相关。
只要牵扯到了自身的利益。
那么就算一个人再恶毒，也会变得善良。
“四年前，向熠琛带了两个女生回来。”
那会，管家看着那两个女的，觉得年轻的很。
向熠琛带回来，应该也是一时兴起。
他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夫人和老爷。
但谁知道那天晚上发出了很多奇怪的声音。
他的房间就在向熠琛楼下。
好像有人在楼上跳舞，但又不像，还有一些哭声。
管家没仔细去分辨，因为当时真的很累了。
但第二天管家就知道不对了。
向熠琛找到他的时候，衣服里面全都是血。
他需要管家帮忙。
因为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管家也不忍心揭发。
他们两个人把一些仆人遣散到了副楼。
这栋主楼只剩下两人。
向熠琛向管家说明了那两个女生的身份，并保证一旦出事，他会揽下全部的责任。
管家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把活干完再说。
后面看着向熠琛丧心病狂的取下，其中一个女生的眼睛还有其他的器官，并融合在其他的动物标本上。
他只觉得恐怖。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管家又忽然哭喊了起来。
“我的女儿或许也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吧……”
有时候，不是亲眼看着这些事情发生。
他根本不信自己见到的。
向熠琛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又给了管家一笔钱。
几十万也足够他远走高飞了。
但管家没有这么做。
他怕自己走了以后，向熠琛将罪名推到他的身上。
果然是个聪明的人。
他留在了向熠琛家里。
开始日复一日的照顾这一大家子的起居。
但每逢向熠琛带女生回来。
管家总会过去送茶水和点心。
借着这样的机会，跟向熠琛打招呼。
或者提醒那些女生。
这是管家唯一能做的事情。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向熠琛去了大学之后。”
居然彻底开始放纵了，每个月的流水账单很多。
但向熠琛的父母因为一直在外面工作。
他们也没心思去管这些。
后面管家开始习惯屋子里面藏着两具尸体的日子。
起初他还会做噩梦，但是收了那几十万以后，噩梦似乎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像欧阳平见到的那样。
一切都朝着不真实的方向发生。
“可以让我见我女儿最后一面吗？”
“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你愿意出庭做证人吗？”
欧阳平握着拳头，他没有回答管家的问题。
欧阳平的询问让管家心情沉重。
“这些都是真的，我愿意做证人。”
有管家的这句话，欧阳平也松了口气。
“你女儿……”
这几个字，他不知该怎么说了。
看见欧阳平不吭声，管家又皱起眉头。
“难道被做成标本了吗……”
“实话实说吧，你女儿只是失踪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但第三位受害者，不是你女儿。”
欧阳平摇了摇头。
既然管家已经那么久都联系不上了，那人基本上是失踪了，他也没有刻意套话。
只要他的回答对得上前言后语，管家就没办法奈何他。
只是欧阳平低估了一个父亲的决心。
“我现在就要指证他。”
真的联系不上自己的女儿，管家也疯了。
欧阳平安排警员去管家女儿的学校，想办法联络。
如果能够联系上，那一切都好说。
没过多久，他们那边有好消息传来。
还真就联系上了。
管家女儿没事，因为一直住封闭管理学校。
没法及时跟外面联系。
一开始管家是知道的。
但因为向熠琛当着他的面，将那两个女生的尸体残忍杀害，最后并泡在福尔马林以后。
他的精神其实也逐渐崩溃，没有人能够一直保持平和的心态，管家也一样。
现在主动揭发向熠琛，也是因为他没办法再继续忍了。
这个案子算是破了，人证物证都已经拿到。
管家手上还有一个录音带。
那个东西是他最后的脱身武器。
不得不说，多数人都是聪明的。
无论是林柲还是管家。
他们都没有让自己落入被动状态。
欧阳平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
袁娅维和王御都在高兴，但又有些哀愁。
两人慢慢抬头看着欧阳平，随后不约而同说道。
“幸亏你对这个案子足够重视。”
“如果连你都不在乎的话，我们这些人极有可能……”
后面的话，两人没有继续说。
说到底，还是欧阳平尽职尽责。
否则，按照其他警察的办事流程以及规章制度而言。
向熠琛可能早就被放走了。
凭他家族的能力，把人放到国外，让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那绝对不是问题。
这些事情他们有考虑过，但从来都没想过，和罪犯搏斗是要争分夺秒的。
两人慢慢抬头，看着欧阳平，心中有说不上来的苦涩，还有一丝丝崇拜和向往。
可欧阳平只是与两人对视一眼，便摇摇头说道。
“你们和我相处，不用太客气。”
“好吧。”
两人笑了笑，但又由衷的为欧阳平感到高兴。
这个案子就是因为欧阳平才顺利破案。
“多亏了你一直坚持，不然我们哪有那个机会。”
“这是我应该做的。”
欧阳平摇了摇头，回想起整个案子的悬疑程度。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打冷颤。
说白了，谁能想到向熠琛这种人杀人会那么简单？
庭审宣判的时候，欧阳平去了，看见向熠琛终身监禁。
他最后松了口气。
只要这种人没办法从监狱里面出来。
那他就算家大业大也无用。
他的父母哪怕不能接受这种判决。
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向熠琛只能在监狱里面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