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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褚剑石

小说: 公主追夫手札 作者: 河南人家 字数:2481

  中枢院。

  打我从第一章上古王朝写起,就没见过徐忧民过过花间一壶茶,独酌观疏影的闲淡日子,最常见的,便是低头蹙眉,闷声不响,仿佛他那颗头颅有千斤重,脖子总也经受不起。

  “大人,这有几道工部送来的文报,等待您审批”,枢院主簿手捧文报来到徐忧民的书案前道。

  其实,这位主簿来到书案旁,未说话之前是忍俊不禁的,他发现徐忧民坐在椅子上弓背勾头,整个人就差点拱到书案底部的样子实在是可笑。

  “哦!那给我吧!”,徐忧民这才抬头挺胸。

  主簿放下文报,转身便走……

  “请等一等”,徐忧民叫住了他,“麻烦传一位衙卫进来”。

  主簿去,衙卫来,徐忧民道,“麻烦衙卫小哥速去京畿营告知天字号禁军统领褚剑石,令他去国父府等我”。

  褚剑石……

  如果非让徐忧民在上古国里,找一两个可以托付脑袋的人,此人应该是别无选择的首选。

  暖厅,还是国父府里的那个四四方方的暖厅,徐忧民先到,刚刚在火炉里加好几块木炭。

  不一会儿,褚剑石就到了,带着一脸的风霜,再次看见他,我才觉得,我的第一次用词真的是入木三分。

  铁塔……

  他一来到厅堂,就把从厅堂门投射进来的光线挡了个全无,厅堂里瞬间暖和了许多。

  真人面前无需绕弯子,徐忧民简明说下情况后,便递给他一封书表,叫他日夜兼程,八百里加急,不管累死多少马匹,哪怕累死你,也要将陆锷请到宫里。

  “八百里加急?”,褚剑石一愕,“为何不投添飞马驿?”。

  徐忧民轻叹,看来褚剑石的脑子,这一辈子也别想撵上他手中的剑了,如果飞马驿可以行得通,又何必冒险让你这个肩负着皇宫安危的禁军统领出面?

  “那小弟是不是要走官道?”。

  “当然得走官道,只有走官道一路逢驿站,才能保证马匹与水粮的供应”。

  “可没有上峰的加急文书,官道上的沿途驿站是不提供马匹,水粮的”。

  “所谓山高皇帝远,只要有银子,还怕驿站里没人提供马匹?”。

  褚剑石一琢磨,“对呀!皇帝那么高那么远,一两个官员用他的驿站为自己挣钱,他哪里能晓得?”。

  徐忧民悠悠叹气,“没办法,战乱年代人们为了活命,钱财次之,到了和平安稳岁月里,性命得以保障,而衣食住行又成了新的威胁”。

  看看徐忧民的这一组举动,不由的觉得,他被誉为上古第一人,以慈悲闻名于世,其实有很多水份,也不是什么好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要累死多少无辜的马匹与信差。

  但,如果你真的站在大街大声的说,徐忧民是坏人,我敢保证你即刻会成为路人唾沫星子及言语咒骂上的活靶。

  所以,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我们通常推崇交赞的好人背地里也有恶行,只不过这些恶行并非是刻意单单为之,而是为了促进更大的善举而不得已为之。

  “好”,褚剑石答的很干脆。

  徐忧民笑道,“你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答应了?”。

  褚剑石的性子并不像他的剑一样,指哪打哪,雷厉风行,而是慢条斯理,很有一派君子风度。

  徐忧民一直都不明白,这样一个有着儒雅情怀的男人,怎么在管教自己儿子的时候会那般苛刻,没有耐性。

  褚剑石笑了笑,“这……还有什么情况,请淮阴王不就是个情况吗?”。

  有很多时候,徐忧民都拿他没办法,在印象里,褚剑石似乎从来都没有把任何一件事当成事看待过,“这一去,可能有很大的危险,你一点都没感应?”。

  褚剑石扬眉舒笑,“习武者哪一天会感觉不到危险?但把感觉写在脸上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呐!”。

  “好,有你这句话,老哥我便放心了,不过为兄觉得,你还是多带几个能过命的禁军兄弟一起上路最好”。

  徐忧民拍拍他的手,稍吁了一口气,“可麻烦事还有一桩,老哥我没有圣旨,只有一封亲笔信,要请来陆锷你恐怕要费点口舌心思”。

  褚剑石略一思索,“他为何不来?……他不来,我就不走”。

  “这不行”,徐忧民连连摇头,“你还担负着皇家安全,怎能不回来?”。

  “那是,我私自出宫,时间上肯定也不会很多”,褚剑石笑道,“他若不肯来,我就绑他来”。

  这主意馊的要命,还近乎是在胡闹,可徐忧民却偏偏频频地额首,还认真地思索了一会,“这……这主意可行,但你路途中要小心”。

  “真的可行?”,褚剑石有点愕然。

  “可行”,徐忧民很干脆的回答他。

  “那好吧!”,褚剑石答完又补了一句,“路上只要你儿子不阻拦,我想就没问题了”。

  “他是边关司马元帅”,徐忧民笑笑,“他怎么会阻拦你?”,说着将声音压低,“为兄指的是平王爷”。

  “平王爷?他跟淮阴王有仇?”,褚剑石自建国就一直担任着京畿营天字号禁军总统领,已有十数年,便不是十数年,便是数十年。

  便不是像此等宫闱隐秘,便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以他率真质朴的性格,他也只能琢磨出像两人失和,必有间隙这样简单的道理来。

  徐忧民没有回答他,而是敲敲自己的额头,一时间想跟他说清楚很难,不如连皇帝因病禅位之事,一块先瞒着他,等请来陆锷后再说,况且自己对事态的发展也不是十分的明朗……

  “算了,为兄也是迷茫不已,在路上你还是多留点心,哎!我这宰辅当的可真是费神又劳心”。

  “兄长还劳心?”,褚剑石笑叹摇头,“徐家一文一武,被奉为两个天下第一,真是羡煞了旁人哪……哎……老哥,徐北辰今年好像才三十二,小我二十多岁吧?”。

  徐忧民到底没能隐藏不住喜色,“怎么?你嫉妒了?”。

  褚剑石挑眉一笑,“天下间有几人不嫉妒徐北辰?冷锋有名断玉刀,金枪戟天山河啸,闻得切金胆魂散,皆因寻常未出鞘,你听听,你听听,刀祖剑圣,金枪王之所以厉害,全是因为人徐北辰未出剑”。

  “哎!都是虚名而已,刀祖,剑圣,金枪王加上徐北辰,你们四人之间从未相互较量过,谁更技高一筹,谁晓得?完全都是你们江湖人唯恐天下不乱,刻意搬弄是非”。

  “大哥言重了,这个编排座次虽有嫌于搬弄是非,但不能说它是胡编乱造,不过……”,褚剑石咂咂嘴,“殷虚白跟叶雨楼二人,一个使刀一个用枪,他们俩应该无所谓,而我与徐北辰却都善于长剑……”。

  “等等,你什么意思?剑石”,听着听着,徐忧民就觉得褚剑石的话有些不对劲儿了,“你堂堂剑圣,也摆脱不了虚名?”。

  “不是,大哥,小弟的意思是说,我与北辰都是剑器名家,若是有机会切磋一番,不但是我俩之夙愿,也可能是天下武者之夙愿”。

  “什么夙愿?”,徐忧民的眼珠子快翻出眼眶,“走,赶紧走”。

  “大哥不要恼怒,小弟就是说说,没动心思”,褚剑石含笑一抱拳,“那我回去安排一下防卫就动身了?”。

  “这还像个宗师前辈,……老哥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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