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昨晚离陌又经历了每月十五的不眠之夜,还好,一切都按着自己预计的那样,照这样的情况,最多再经历一次,他身上的魔毒就能全部清除了。
已经在寒潭中呆了一晚上了,早已经疲惫不堪。
砰……
有重物落进水中,本不想多予理会,只是在不经意回头间,却发现是个人,此处寒潭位于一处断崖下面,位置在大山深处,四周也被他用阵设置了迷障,常人要找到这个地方,除非是有他带领,要不然是不可能会有人找到这里。
“咕嘟……咕嘟……”大口喝水的声音。
眼看那人就快要沉了下去,为避免自己的地盘被弄脏,离陌快速的游到那人身边,把人从水里捞起。
只一眼,心脏就莫名的收紧,不是没看过国色天香的人,但此刻他手里抱着的这个女人,一头黑发还散落在水中,苍白的脸庞一双紧闭的双眼,即便怀里的女人一脸表情痛苦,可也掩盖不了女人倾城的绝颜。
孟若宁此刻就像是在梦中,好痛,好冷,好累,她不知道她在哪,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掉入寒潭的不是别人,正是被追击的孟若宁,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她只是凭着自己的意识在走,直到掉进寒潭,之前的种种仿佛在她脑中都陷入黑暗。
离陌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快速从寒潭里回到了小木屋中。
换掉女人身上早已破败不堪的盔甲,小心为她受伤的手臂拔掉断箭,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才小心的帮女人盖好被子。
桐城战场上,土壤早已经成了红褐色,鲜血顺着大雨倾流而下,天空的阴霾无法散去,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分辨不出的肢体部位。
喊杀声,号角声,回荡在山谷。
孟良率领大军节节败退,屠戮还在继续。
“撤,快撤!”孟良大叫着
吼声,厮杀声,伴着雨声混合在空中,即便是如此,也逃不过敌人的长剑。
“爹,你先走,我来掩护你。”
“不,爹掩护你,你先走,还有宁儿,至今也没见到她,不知现在她是生死。”
大军逃亡至此,几十万大军剩余还不到原来的一半,莫名其妙的身体变化,即便如此现在也知是军中出现内奸。
“宏儿,军中定有奸细,这场仗,我们必败无疑!”
“爹,孩儿定会护好你。”
“宏儿,爹已经老了,就算死在这战场上也是死不足惜,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老夫就算是死也是死不瞑目啊!”
此时孟良胸口上还在泊泊的流血,手里的长戟还在拼命的挥舞,身上没有一丝内力,全凭着自己的一身莽力应敌,可即便是如此,面对汹涌的敌军,也早已经有心无力。
“孟良老匹夫,看你还能往哪里跑?今日便是你死期之日!”即便经过一夜的逃亡,最终还是被敌军追上。
“哼!用下作手段赢的胜利,真是丢了军人的脸。”
“临到死还逞口舌之快?”不等话说完,手里的大刀已向孟良砍去。
“你西夏也不过尔尔,两军交战,用下流手段。”
“哈哈……是又怎么样?是不是体内一丝内力也没有,今日,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黄口小儿!”
只见寒光一闪,对方敌将手中大刀一挥,划破孟良狂烈而狠厉的进攻,绕过他的手腕,急速闪电般环上他的脖颈。
寒光一闪,却是又是一刀砍下,那一瞬间,那双凝望天空的眼睛,却终究是没有闭上。
“父亲!”
“将军!”
“啊……”
“杀……杀,为将军报仇!”孟志宏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面前倒下,这一刻再也顾不得逃亡,脑中只剩下为父亲报仇的意识。
在场的所有玄月将士,亲眼看着自己的主将被对方一刀砍下头颅,这一刻所有的人早已忘却了心中的害怕,在孟良倒下的那一刻,他们已然是困兽般,要与西夏恶敌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