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两只黑色的手枪一枪接着一枪地射出子弹，打在因空间缩小而无法继续藏匿的偷影者身上，火星绽放，枪声低沉，偷影者被打穿出一个个洞孔。
“嘶……”
偷影者不断扭曲挣扎，幽深的口中发发一声声不甘的嘶吼，但这不甘、愤怒显得极其无济于事，此时它不仅缺少分散身体藏匿的空间，在凌这个浓雾主人的控制下它的脖颈、四肢俱被浓雾化作的链条束缚。
看着偷影者身上被打出的洞孔，又瞥一眼手臂血管内急促流动的血液，凌扣动手枪扳机的动作更快了。
“……砰！”
随着弹壳哐当一声砸在脚下，凌手中的两柄手枪在短短几秒内尽数打空弹匣。
弹尽，灵未灭。
“咔嚓！咔嚓！”
凌眉头冷皱，手中动作不停，快速地给两只手枪换弹匣。
“砰！砰！砰……”
枪响不绝。
再一次，两只手枪的弹匣被打空，偷影者此时已是千疮百孔，但那扭动着身躯明显显地告诉她凶灵还未除。
“你们这些怪物，还真是难杀啊！”
凌看着仍在挣扎的偷影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是放在以往，放在她从管理局毕业前，她最多也就是生成浓雾将敌人困住，接着就是一场毫无抵抗的屠杀，轻松惬意无比。
因为，以往杀敌的都是局长，她只负责打扫战场捡打怪掉的装备和偶尔挖坑埋人或兽。
到底还是吃了少不经事的亏。
“哎……”凌苦笑摇头自嘲，“温室花朵啊！这锅局长得背。”
言罢，她收起余烟散尽的手枪。
破灵枪的子弹虽由克制暗能量材料特制而成，足以用来面对刚由执念变异生成的凶灵，但用来对付眼前这只能离开附身体活动的偷影者就显得杀伤力有限了。
偷影者在不甘的嘶吼过后也发现身上的枪伤对它的伤害完全不足为惧。
“哈哈哈……”
它笑得肆无忌惮。
偷影者装着一懵懂的神情，睁大瞧不清瞳仁的双眼，伸长脖子往凌倾过来戏谑地问：“你在懊悔什么呢？”
“……不就是死后成为我的傀儡嘛！哈哈哈……”
这女人不能彻底消灭它，最后死掉就的只会是眼前这个人类女人。
“多么美好的一张脸啊！”偷影者盯着凌菱角棱和的脸发出戏嘻的感叹。
如果自己是人类，也许会在某个瞬间被眼前的女人戳中心里的软处吧！
偷影者如是想着。
但可惜，凶灵需要借生灵的生命力生存和壮大，无论如果只能成为人类的附骨之疽。
人要恰饭，它们凶灵不也一样？
就在偷影者思绪万千的等待凌生命力消耗殆尽时，凌反手伸向了背负的古朴剑匣。
锵！
长剑破空。
青虹如电。
凌斩出的这一剑很随意，没有章法，而她本也不会什么所谓的剑法，这一剑只是快，极致的快，破空声未散尽，剑已回匣。
剑名无剑，
局长在将无剑交于她时曾说这柄剑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对此凌不得其解，但她清楚这柄斩过无数诡异与穿越者的青色古朴长剑蕴含着无上威能，存在着无限的可能和未知。
偷影者回过神时它那因执念而生的暗能量身体已在消散，不疼，没有任何的撕裂感，一如它吸食人类生命力时的神不知鬼不觉。
呼……
浓雾扫过，暗能量身体尽数消亡。
“收。”
凌轻喝一声，原先束缚偷影者浓雾链条向伸向各处，不过片刻落在脚下的弹壳和射出的弹头全部收集回来。
资源回收利用也罢，单纯的避免持枪的非凡者后续麻烦也罢，破灵枪的子弹都不能流落在外。
战场打扫干净后，滚滚浓雾涌回她的身体。
下一刻，老城区低矮的筒子楼、坑洼不平的街面重新出现在凌的视线。
街上仍旧空无一人。
但凌没有丝毫的松懈，从收到的第三条短信“游戏，开始了”可以断定偷影者不过是个开始这场“游戏”的揭幕戏。
今夜将是个不眠夜。
凌抬头望了眼被老城区外漫布的霓虹灯光映照出斑斑点点的天空，接着给两只手枪换上新的弹匣，然后继续往云城最东面的城区极东区赶去。
一路往东，走完洼坑不平的筒子楼旁的街道，再穿过几条小巷……
不多时，与老城区截然不同的新世界映入眼帘。
老城区内外，俨然两个世界，而她脚下这条马路就是这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一个颓废，一个繁华。
放眼望去，凌眼中看到的是拔地而起的玻璃钢铁森林，是霓虹灯光肆意而成的灯红酒绿，是金钱，是权势，是无尽的欲望。
云城啊！
这个星球曾经的最后一片净土也终于被现实磨平了棱角，与世界同流合污，再也不是200年前那座能庇护所众人免受战火残害的圣城。
也许，现在云城表现出的冷漠与包容才是它本来的面目吧！
一座城市，谁又能妄想它真正不被黑暗污染过呢？
……
出了老城区，打车也就容易了。
一个小时后。
“哧……”
一声急刹，一辆的士停在极东区偏北的一处独栋小区外。
凌下了车，把剑匣重新背到身上，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今夜自己不再需要拔剑，局长在将无剑交给她时除了强调剑是她的一部分外叮嘱得最就是不要轻意出剑。
少顷，凌停在一处稍显老旧的住宅前停下。
“五年了……”
凌低喃。
接着凌足尖一点，右手单手在铁门栅栏上一拉，整个人腾空而起落到老王叔家铁门内的院子里。
来到小别门前，凌试着拧了下门锁，但防盗门只是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动。
“王叔，在家吗？”
凌试着喊了一声。
不过里面没有回应。
“王叔……”
等待片刻，仍没有反应。
凌沉默了一会，捏紧拳头，砸向在门锁。既然不带钥匙，就只好使用物理开锁法了。
砰！砰！砰！
一拳，两拳。
随着啪的一声，凌那白皙的拳直接将不锈钢的防盗门贯穿，门内的手稍稍摸索，将反锁打开。
嗯？
一进门，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凌双眸一紧，顾不上遮掩口鼻抵挡那刺鼻气味，急忙跨过玄关找到记忆中电灯开关的位置，按下开关。
啪！
迎面看到的，是地面上触目惊心的已经凝固的暗红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