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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喝粥送穷

小说: 沐无天下:狂女乱江湖 作者: 打扰一下 字数:2148

  “唐默?”

  轻浅与乜也循声望去,乜也不由皱眉自语,轻浅看一眼人来人往中的墨蓝色唐默,不动声色地回首继续喝粥。

  唐默面色一痛,“浅浅。”

  乜也回想起几日前轻浅的所作所为,了然于心地起身来到唐默身边,“幸会唐公子,这么快就回了天诏?太子大婚不正是除夕夜吗?”

  “乜公子不也回的快嘛。”唐默无心乜也,只盯着轻浅纤细的背影,神情落寞。

  轻浅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轻轻叹气,咽下最后一口粥,老奶奶上前收拾碗筷,笑眯眯问,“姑娘吃得可还好?”

  “好吃好吃,有种家的味道。”轻浅忽而笑容满面,“老奶奶,今日为何如此多粥铺?”

  “今日是送穷节呀,大家都要喝粥送走贫穷,迎接新的一年。”老奶奶细心讲解。

  轻浅望向街边也在喝粥的一排排乞丐——送穷?送了就会真的走吗?连年忙于抗蛮的天诏,同鹿鸣有着不一样的国忧啊。

  “老奶奶,他们的粥都是您送的吗?”

  “是那位公子。”顺着老奶奶指向,不远处坐着一袭白色披风的少年,笔直挺拔,背对轻浅。

  轻浅若有所思,缓步走近。

  唐默见轻浅动作,欲上前跟随,却被一声呼喊叫住。

  “唐默,莫要逃。”

  乜也偏头望去,瞪大双眼,“墨庄主?”

  唐默闭眼皱眉,匆匆离开,墨恋一招轻功跟上,香芋紫的披风消失在飘起雪的街头。

  乜也正思忖,一身米白长袍的水淡泊追上来,急问,“可见唐默、墨恋?”

  乜也茫然地指向街尽头,水淡泊抱拳感谢,亦匆忙追去。

  “什么情况?”乜也百思不得其解,转头只见天蓝色的五角小帽映入眼帘。

  “乜兄,可见小哥师……淡泊兄?”

  未待乜也指出,星宙早已施展星辰步法,消失的无影无踪。

  “猫捉老鼠?”乜也不由抓头,猜不透啊。

  “乜公子,宙世子是往那边了吧?好的谢谢。”一袭桃红色长裙的商点点不等乜也回复便小跑赶去。

  云越随即气喘吁吁来到乜也身前,“乜,乜,乜兄……”

  乜也无奈指向街头,云越抱拳感谢,紧紧跟上,“嫂子,未过门的嫂子,等等我。”

  粥铺内。

  “你弟弟?”轻浅指着飞奔而去的云越,诧异道。

  迎面而坐的白衣云趣不为所动,埋头喝粥,“沐沐,闹也闹了,随小爷回家过初八吧。”

  轻浅想起什么,双颊瞬间绯红,“姐姐我干嘛要去你家过初八?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

  “小爷,”云趣缓缓抬头,邪魅一笑,“当然是要对沐沐负责呀。”

  轻浅刹那间从座位上弹起,“我,我不用你负责!”

  “不用?”云趣勾起嘴角,箭步逼近,在轻浅耳边柔声道,“那是不是小爷做什么都不需要负责?”

  轻浅羞愤不已,欲推开云趣,却反被揽腰入怀,一转身,两人消失不见,唯留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待乜也回过神来,粥铺早也空无一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不二客栈。

  云趣自窗入室,轻轻一放,俯身将轻浅压制在床榻,俊逸的面庞逼近呼吸慌乱的轻浅。

  蛾眉婵娟,睫毛浓郁,鼻梁挺拔,朱唇嘟起,似刚刚出水的蜜桃。云趣一番打量惹得轻浅犹如涨红的气球。

  “沐沐为何自叶自吟诞辰宴后就刻意躲着小爷?”云趣明知故问,害得轻浅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这家伙怎么不提除夕夜?轻浅暗忖。

  “不回客栈,不在叶府,诞辰宴上信誓旦旦后逃之夭夭,四处假扮小爷招摇撞骗,居心何在?”云趣托腮作不解状。

  轻浅不答,扭过头去。

  云趣笑笑,起身打开折扇,“怕是身上并无五万黄金却许下万金承诺吧。”

  轻浅不服气地起身反驳,“我原本想说五万银锭,谁知那些人不屑一顾,自然不能丢了沐家脸面,只得,只得……”

  “只得死要面子活受罪?”云趣一脸嫌弃,“我家沐沐何时这般虚荣。”

  “非也!”轻浅下床,据理力争,“原本姐姐我今日赢下赌局就可以凑齐一万黄金,谁知乜也跑出来捣乱,扰了清净。话说,他要找你撒气,你欠了我的才对,快,臭狐狸,赔钱!”

  云趣用折扇打开轻浅要账的手,“不讲理的丫头,满脑子钱钱钱。”

  轻浅无奈坐下饮茶,“姐姐我有什么办法,话都说了,总不能不兑现吧。”

  “所以沐沐当时为何要说?”云趣望着窗外万里无云,深深叹气——明明可以置身事外。

  轻浅脑中闪过幽然境的“沐轻浅”,呆呆回答,“为一人。”

  良久。

  当当——

  “宫主。”门外传来离火的声音。

  “重说。”云趣淡然同轻浅一并坐下饮茶。

  “……少主,有笛声。”

  “进来说话。”

  离火谨慎开门踏入,又紧紧关上门,俯身作揖,“少主,二师爷飞鸽传书,笛大哥仍未救出。”

  云趣手中杯盏一顿,“为何。”

  “笛大哥身负重伤,被幻麒麟所困,但暂时性命无虞,二师爷已派人送入洞中许多药草食粮,只是每次洞内只可入一人,再多便会惊动幻麒麟,难以保证笛大哥安全。”

  轻浅皱眉看向云趣,刚刚想起的事又放下,“云趣,我们这便去救笛大哥吧。”

  云趣双眸忽明忽暗,“沐沐放心,初十小爷便动身营救笛邃。”

  “为何定要初十?”轻浅困惑不已,“难道还有比笛大哥性命重要的事情吗?”

  云趣埋头不语,看不见神情,白衣凛凛,一身清冷。

  离火见状,静静退下。方出门,一抹忧虑挂上眉头——唉,宫主又要独自承受。

  云趣紧紧攥着折扇,狐狸面具的吊坠摇摇晃晃,仿佛他的内心,煎熬,但不可与人赘述。

  长久以来,云趣都是这般度过。尽管有父母手足,有挚友护卫,有师兄师弟,师父师叔,可云趣只能选择孤独,牢牢掌控一切,一个人谋划,一个人算计,亦一个人承受。玩世不恭地活着,花天酒地地放纵,何尝不是为了发泄心中沉重沉痛的一切。

  “罢了。”轻浅长吁一口气,定睛看向云趣,“我知你有自己道理,不会不顾及朋友性命,我不问便是。”

  云趣愣住,浑身的凉意骤暖,缓缓转身,看着双眸笑意盈盈的轻浅,心中的那株睡莲,悄无声息地绽开一瓣。

  轻浅,还好有你,亦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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